甲骨文的AI轉型豪賭
甲骨文的AI轉型豪賭
甲骨文的季績引發市場對其AI投資回報的疑慮。(資料圖片)
甲骨文(Oracle)於上星期公布2026財年第二季度業績，由於收入和下季指引均低於市場預期，加上投資開支暴增，引發市場對其AI投資回報的疑慮，令股價重挫逾10
%，更連累一眾AI概念股下跌。撇開市場預期不說，其實業績一點不差。受惠於雲端業務帶動，本財年第二季度整體收入升14%至160.58億(美元，下同)，淨利更急升95%至61.35億元。此外，剩餘履約義務(RPO)攀升至5,233億元，較去年同期增長逾半。此數代表企業已與客戶簽約但尚未履行的合約總額，是觀察SaaS與雲端服務商未來收入的重要指標。換句話說，只要甲骨文生生性性履行合約，未來數年的收入就有保證。可是，目前問題在於收入增長未能追上支出膨脹，加上自由現金流由正轉負，在在顯示甲骨文AI轉型之路挑戰重重。
先說雲端業務表現，期內收入升34%至79.77億元，佔總收入近半，不單成為收入增長的主要引擎，更讓整體收入結構趨向雲端化。軟體收入雖然下滑3%至58.77億元，但與雲端合併後，收入仍增15%至138.54億元。這得益於AI基礎設施投資，例如與英偉達和Meta的合作。然而，支出增幅似有失控跡象，期內營運費用急增49%至38.07億元，遠超收入增速。究其原因，相信是甲骨文大規模擴建雲端數據中心以應付AI客戶需求，代價是雲端業務的毛利率由63%下滑至59%，不禁令人懷疑是否投資過度。
另一隱憂是自由現金流急轉直下。於本財年上半年，受惠於淨利增長，經營現金流升17%至102.06億元。看來不錯，可惜同期資本開支暴增227%至205.35億元，導致自由現金流由去年上半年淨流入24.58億元，變成今年淨流出103.29億元，減幅達520%。自由現金流反映企業在維持正常運作和投資後，仍能自由支配的現金。現在甲骨文並非賺不到錢，而是投資太快令大量現金鎖在硬體與基礎建設中。長遠來說未必是壞事，但短期資金壓力勢必大增。怎麼辦？企業常見應對方法是舉債。甲骨文也一樣，於今年9月發債籌集了180億元，票面利率由4.45厘至6.1厘不等。截至季末，借貸總額已較年初攀升17%至1080.75億元。這就難怪本財年上半年利息支出增16%至19.8億元。這還只是發債兩個月的初步影響，全年利息負擔勢必更沉重。
計一計數，目前淨借貸比率高達2.9倍，雖然較年初的3.9倍有所下降，但仍在高位，顯示借貸槓桿壓力不小。可幸的是，RPO顯示未來收入增長穩健，經營現金流強勁，而且新增債務期限結構相對合理。在9月新發的票據中，僅17%需於5年內償還，39%在6至10年內到期，餘下44%則超過10年，為公司爭取了不少喘息空間。
綜合而言，甲骨文當前處於危機並存的十字路，AI是大勢所趨，投資確有必要，但資本開支的節奏與回報效率，將決定這場轉型的成敗。看來管理層需要審慎評估低效益投資，並暫緩股份回購以保留現金。適逢減息周期，融資成本有望進一步下降，再次發債的機會確實不低。至於市場還願不願意繼續相信這場豪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審計密探CIA - Bittermelon 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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