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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0日 星期日

摸魚手札 - 渾水 2016年7月10日

摸魚手札 - 渾水 2016年7月10日


摸魚手劄:
兄弟鬩牆,飲食業常態?


■香港飲食行業常常出現家族的不和,例如「譚仔」。 資料圖片



大台肥皂劇喜歡以兄弟爭產這條公式不停「啤劇」,聽說《溏心風暴》系列雖然精英盡離巢,但還是會加開,大致內容都係講飲食業爭產。不知道大台是不是受到香港飲食業影響,所以有此啟發,因為香港的飲食行

業的確常常兄弟鬩牆。

香港快餐店行業這個大餅是由大家樂(341)的羅騰祥和大快活的羅芳祥(052)兩兄弟分別創立,彼此也是競爭對手,屢傳不和。大家樂甚至曾於2004年公開承認有收購大快活,不過最後沒有成事。

除了大家樂及大快活以外,像我及我這一代廢青最愛的米線天物「譚仔」也是兄弟不和。三哥譚澤群的「譚仔三哥米線」和五弟譚澤均的「譚仔雲南米線」爭「譚仔」這個名的道統、爭配方正宗、爭商標。廢青如我吃不出兩者米線有甚麼顯著分別,反正總有一間在附近,只要有一間就腳在附近,那就通常不理會到底是三哥還是五弟的。這也解釋了兩家人以量取勝,盡開分店去搶大個市佔率。

平民餐廳如此,高級食府也是如此。我做常客做到可以九折賒數的國福樓,便是一例。當中的例湯、蛋白蟹鉗、紅棗糕是我至愛,有老闆級常客反璞歸真,卻愛吃豉油荷包蛋,雖然簡單但也驚為天人。國福樓和大劉最愛的福臨門本是同系,只有上一代人才知道來龍去脈,大致上是老五和老七鬧不和,聞說國福樓現役的廚房班底是原本福臨門,現在由年哥做經理。我這些小屁孩不知就裏,但知道年哥輩份,一定會點頭打招呼。反正在年哥眼中,我這些屁孩一年不知見多少個,也消失多少個,冒得快也走得快,當然也不以為然。

除了國福樓、福臨門之外,鏞記是近年最經典的。因為大哥、二弟各不相讓,當中成一億差價談不攏,所以上一輩的金漆招牌,剩餘無幾的炭燒燒鵝快成絕響,進入了清盤程序。我光顧鏞記的時候,已經最低潮,所以說好吃也說不上,無法經歷其最輝煌的時期。金庸《射鵰英雄傳》黃蓉煮給洪七公哄其教郭靖武功的「二十四橋明月夜」等菜式,鏞記曾經複製過,但相信未來也無機會品嚐。

飲食業的兄弟鬩牆看似好常見,我覺得合理解釋是這是selection bias。本來應該各行各業都會有這樣的問題,只是因為民以食為天,食係民生所在,易引話題性,媒體也愛報道,所以才有這樣假象。以前中國人講倫理,長兄為父、兄友弟恭,不過利之所在,倫理要拋後。歷史上兄弟打餐死的例子多的是,雍正奪位殺兄弟,曹植七步成詩,宇文化及、士及兩兄弟各為其主,例子不勝枚舉,兄弟不和不論政治還是做生意也是常態。

至於這樣競爭對消費者是否有利,這很難說。正所謂:「餐廳撕裂,大家都輸,是時候改變了。」如果內鬥到要好像鏞記般一拍兩散,自然有害無利;但一般經濟解釋都鼓勵競爭,好像譚仔開到好像便利店咁就腳,是我們廢青之福。因為有競爭才有進步,普遍人都不喜大家樂,連黃子華做品牌代言也難救,調轉頭去想,如果大家樂獨市,連大快活都無,可能真係會更加不堪。

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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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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