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手札 - 渾水 2019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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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魚手劄】從郭鶴年投資中國睇大灣區 - 渾水
郭鶴年 適中字型 較大字型
大灣區的推銷員四方八面而來，向年輕人推銷不遺餘力，再討論這班推銷員只會混淆了大灣區應否發展的議題本質。《郭年鶴自傳》雖然文筆不好，但我愛不釋手，重讀其中一些段落幫我理清了看待大灣區的思維。
李敖說過書本身是有毒，我很同意，尤其是自傳必然是毒上加毒，凡人寫自己必然隱惡揚善，但只要你懂得把一些枝節末段掃走，「解密」文本，那不失為一本有益之書。郭鶴年自傳很有自己的政見，他熱愛中國、反殖民主義等個人情感對讀者無用，做生意經驗才是。「解密」方法不難，他自序提到自傳是要honor母親，所以母親在書中的地位很重要，而且他會藉母親的嘴巴講自己感受。這種寫法很常見，例如後世了解的蘇格拉底都主要來自柏拉圖的作品，你不知道那些所謂蘇格拉底的描述是來自本人，還是柏拉圖藉他投射自己的訊息和理念。文革後郭鶴年曾經問他母親投資中國的睇法。書中這樣描述：母親也勸阻我別到中國投資：「你去得太早了，兒子，太早了。你會碰壁的。幹嘛要拿腦袋去撞牆呢？這樣只會頭破血流，無功而還。更糟糕的是，但凡你做了甚麼，他們會剝奪你的成果，你又會變到一無所有。」
然後，他記錄自己在上海起酒店被政府要求多出幾千萬維修，單方面被毀約。再來，他又講到自己在國貿中心的項目被中國政府官員抹黑中傷，甚至逼到他要撤資，直至谷牧出手才平息事件。然後又有一些傾到末段臨時改合約的事。
郭鶴年祖籍福建，文字間不停說自己愛中國，但商業上除了中糧在香港密會他，拜託他幫手買糖賺滙一役稱得上成功之後，居然其後跟中國沒有太愉快的合作。當時被譽為東方糖王的郭鶴年幫中國解困，這次幫手沒有明顯令到他其後在中國房產投資得到公平對待，至少自傳文字中沒有記載到這些個人感受。
我不排除自己終會發展大灣區，但我會細想自己有無郭鶴年的強悍和機智，有沒有那麼多國際人脈和財力。唉，只怕我萬分之一都及不上，強悍如他都要交學費。然後我會細想自己有無辦法從他的經驗有任何得著，看來我悟性也有限。他母親說得對，太早去會碰壁，我不介意等一下，發展永遠睇時機。創業投資跟打工又是另一回事。以前大行工作隔離team法國老闆投資中國股票輸到瞓街，同期大市升，他的組合卻大跌，但我在linkedin見到他依然活躍於不同大行轉工，越做越高級，可見累積「中國經驗」騙騙洋行還是有用的。
要記住高錕教授所講：「我對每一個國家、每一個種族的感情都差不多的。大概是因為我接觸的人太多，我是以人為主，不是以國家或種族為主。我住在那裏是因為，在那個地方我可以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在哪裏，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太重要的一點。」發展都係為前途搵錢，唔好儍到出於情感，被推銷員所騙。在我眼中，大灣區跟馬拉、台灣、北歐、東歐哪裏都一樣。
渾水
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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