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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10日 星期四

施永青 am730C觀點 2018年5月10日

施永青 am730C觀點 2018年5月10日


冗餘才有助於土地的自然利用


冗餘才有助於土地的自然利用
梁振英被批評為「盲搶地」,連一些原留作社會發展的土地,或一些地盤面積細小到只能建牙籤樓的土地都不放過,一概拿來作住宅發展。

不過,如果梁振英是「盲搶地」的話,社會上有些民間組織卻有「盲阻地」之嫌。他們用盡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包括環境保護,遺跡保育,恢復農耕,社區多元等需要,硬要阻礙政府把更多的土地撥作住宅發展用途。

他們的所作所為的實質效應是令到香港的房屋問題長期無法解決,成為香港扔不掉的社會矛盾。當年輕的一代對前景感到沒有寄望的時候,反建制派才容易找到源源不絕的生力軍。

最近,土地供應專責小組發起大辯論,提出香港起碼需要額外1200公頃的土地作市區發展用途。這些反對組織;未經深入探討,已把這個數字說成是訂得太高,可謂完全罔顧事實。因為即使連同這1200公傾,香港亦只是用了26%的總土地面積用作市區發展,亦即是不到300平方公里就住了750萬人口。世界上甚少有人口超過500萬的城市,其市區面積是少於300平方公里的。香港還有近四分之三的土地未發展,沒有理由這些土地上不容香港人有居住權。很多民間組織不是經常說,居住權亦是基本人權的一個組成部分嗎?為甚麼在考慮土地該如何使用時,人的居住權竟變得如此不值一哂?

我見這些民間組織,在討論城市規劃與土地用途時,很喜歡用珍·雅各(Jane Jacobs)的一些概念,包括民間主導,多用途發展等理念,但他們忘記了珍·雅各同時主張在土地使用上需要有redundancy(冗餘)。

珍·雅各是“The death and life of Great American Cities”一書的作者。她對現代城市規劃理念有革命性的衝擊。她反對用死板的邏輯思維的方式,宏觀地從上而下地為城市的未來發展作整體性的布局。她不贊成由少數自以為懂得城市規劃的專家,去規範人民群眾該如何生活。她認為,這些搞城市規劃的人最優以為之的是把土地劃分成不同的專門用途,有些只宜作住宅,有些只宜作工業,有些只宜作辦公室,有些只宜作遊樂場……等。 結果土地的使用就失了用者主導,城市就會失去活力。她認為人類社會是一個多維的複雜系統,需要處理混沌的邊緣才有活力。弄得太規範就會失去靈活性。

正正是需要保留一些靈活的空間,就不能把5%以下的空置率也認為太高,若是不能進一步降低,就不應批出新的住屋用地。另一方面,亦不應把規劃的用途限得太死,不要動不動就指控人民違規僭建。有人拿車房來創業,有人拿貨倉作畫室,有人前舖後居,其實都沒有甚麼大不了。一個社會只有這樣,才有更好的發展空間,才會更顯得生活活潑。

正因為要讓民間可以有更大的自主空間,可以自發地自由地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所以珍·雅各才是認為需要有冗餘的土地供人民作多元化的選擇。有冗餘的供應,價格才會回落,使用起來才會方便,生活才會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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