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石成金 - 石鏡泉 2015年2月16日
BRAVE NEW WORLD
今天用了個英文題,是有點感觸的。這個題直譯過來,是「勇敢新世界」,是本書名,也泛指19世紀,美國開拓西部,人人可發達的美麗世界。我們未來的世界又如何?我不樂觀。
19世紀美國通過Homestead Acts,凡是美國人,只要往西部定居,就可享擁有160畝(大過整個尖沙咀)的土地,以作耕作、畜牧用。你話發達不?怎不美麗?
在這發達、美麗的背後,亦有著搶掠和淌血。這眾多的160畝,地從何來?是從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而來,那時的美國白人,稱印第安人為紅番,在1950年代,香港就有不少打紅番電影上演,尊榮這位極受美國人歡迎的影星,就演過了不少打紅番的電影,那時紅番,就等同今時的恐怖分子,因為他們會殺美國白人,為甚麼他們要殺美國白人?因為那眾多的160畝土地,是「搶」自原住的印第安人,他們反抗使白人有死傷所以就被叫做紅番(恐怖分子)了。
美國這個為我所用,或應叫「唯」我所用,是資本主義的確切體現,今年上周是Ayn Rand的110年誕生紀念年,Ayn Rand是俄裔美國人,是位作家不是位經濟學家,她的著作力捧資本主義,其名氣之大不亞於亞當史密斯、海耶克、佛利民。最近Ayn Rand又被西方力捧,因為2008年雷曼倒閉,標誌著資本主義的死症: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故為一己之私,可以不理公義,殺原住民搶土地可,雷曼玩出火可,就算香港的居屋可以出現17按亦無不可,當我們詬病中國的權錢交易時,西方的為錢可任性,卻被視為勇敢新世界的表現。
上周日,德國人會有紀念活動,紀念柏林圍牆倒下25周年,柏林圍牆的倒下,有謂是資本主義戰勝共產主義的例證。如果資本主義無戰勝,則原東德居民應全部移居美麗新世界的西德,一如19世紀時美國白人向西部遷移(入侵)一樣。
在柏林圍牆倒下的頭兩年1989至1990,約有60萬東德人移居西德,這佔原東德人口的3.7%,但之後,移民人數就下降、不前,到近年反有人回流,近年東德的Dresden、Jena等城市,反見人口回增,是甚麼使人不當西德為美麗新世界了。原東德地區的經濟仍是平均地落後於西德約三分二左右,按資本主義理論,人人都應趨富離貧,但為甚麼仍有東德人留貧?
有形無形過猶不及
有理者認為,柏林圍牆的倒下(包括東歐變天、蘇聯解體)並不是資本主義的勝利,而是失衡所致。這些理者認為一個健全的社會,應有政府有形之手,去維持法治及一些服務,又應有無形之手去作生產,更應有N隻手(筆者用詞)所謂的多元化團體、宗教等等去讓社會有人性。
有形之手的極點,是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甚麼都是阿公管。無形之手的極點,是不受約束的資本主義,為私利,乜都做得。N隻手是大家發善心,做些社會公義事。一個社會要長存,健康運作是需要這三種手去運行,任何一隻手太大,都會帶來獨裁式的社會。
1989年前,蘇聯和東歐諸國,就是有形之手太大,大到扼殺了無形之手的生產動力,在做又三十六,唔做又三十六的情況下,共產體制下的生產始終難搞上去,因為人人為阿公出力,不為自己求回報,是要聖人、烈士才可做到,不過世上聖人、烈士不多,只得那三、五、七個時,便難撐半邊天。
在1989年蘇聯解體、東歐變天後,西方資本主義便洋洋得意,向前大踏步。資本主義的運作要靠錢,但當錢的運用,被運到過分出神時,就會有風險,衍生工具、按揭產品,其實是甚麼?是債的一種,只不過大家被迷了眼,到一爆煲,債還不了就是雷曼事件。N隻手太多,即是福利主義,大家想想都知會遲早死。
鄧小平在1970年代末看到政府有形之手太大,不成,首先解散了人民公社,並開始改革開放,這其實是要國退民進,只不過在江澤民時期又回到國進民退,如今又是要國退民進。
歐美資本主義在2008年後,無人敢大聲講資本主義萬歲,巴爾塞III,Volcker Rule都是為了約束那可能不受約束的資本主義,但近月Ayn Rand再被捧上神壇,反映資本主義門徒又再想破樊籠走蛟龍,不是彩鳳。
各手齊全社會平衡
社會要平衡,要各隻手齊全,但可惜香港近年也出現了斬他人「手」的行為與言論,這是不利香港前途的。然,人,總是要淌過血後,才或會知死,我講是或會,因為有些人是死不悔改,又或者死得太早,悔改不了。筆者只能寄望習李在中國的改革能成功,屆時香港大亂便到內地安居,因為筆者深信鄧小平那兩句:
1.資本主義好的,我們應要有,之後三句他無講,筆者揣測應是:資本主義不好的,我們不要有,社會主義好的我們應要有,社會主義不好的,我們不要有;
2.有社會主義特色的自由市場經濟。
當政府之手和無形之手能各守其位,以中國人傳統倫理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和宋大儒張載所講的,讀聖賢書,所為何事,為往聖繼絕學,為生民立民(即要做N隻手),為萬世開太平。
能達此,就是美麗新世界,但這要不少勇氣,2015年中國深化改革年,這可是中國BRAVE NEW WORLD的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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