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 葉朗程 2018年8月6日
柏安道九號
掃過朋友的 IG,從他最新一個 post 看見了一張清麗可人的面孔。
立刻 WhatsApp 那個朋友。
Hi,搞緊咩?「嘩,稀客喎,有咩幫到你?」朋友搵朋友一定有目的?「其他人唔知,你肯定有。」快人快語!你 IG 嗰張相,右邊第三個係你朋友?「行家。」有冇機會介紹下?「你唔
好害人。」一場舊同學,咁講嘢?「就係睇在舊同學份上,已經留咗餘地。」唔留餘地呢?「濫交冇前途㗎。」
這個朋友是我的大學同學,成日寸我,但寸完之後通常都好易話為。就係咁,我朋友又約咗佢班行家出嚟食飯,當然叫埋嗰個女仔,仲有我呢個不速之客。點知,冤家路窄。
「乜係你吖?咩風吹你嚟呀?」其中一位女士一看見我便說。不要誤會,我跟她是沒有任何歷史的。以她這個份量,也肯定不會跟我有任何將來,零懸念。只是,我跟她以前是認識的,甚至曾經有個 group chat,類似一個行山 group。對,要 classify 的話,她是一個行山的朋友,叫阿蘭。
「哦,Chris 係我舊同學,搵佢聚嚇舊,佢咁啱又約咗你哋,原來你哋係行家。」自己講完之後都覺得好冇說服力。
她瞇起眼睛,似是起了疑心,看見我和 Chris之間空了一個位置,便問:「仲有邊個未嚟?」
一講曹操,已經從遠處看見她。第一眼是有點失望的,皮膚沒有照片那麼白,可是越看越耐看。活潑得來神態端莊,而且眉目秀麗,難得。過了還沒有三道菜的時間,我們已經談得甚是投契,還火速地有點互相挑逗的意圖。
「你啱啱剪完頭髮?」她問。
「你又知?」
「你塊面有啲頭髮碎,」她笑著說。我感覺到她本打算用手為我撥走髮碎,但那個阿蘭就在這時候說:「喺邊度剪㗎?啲的水唔平衡嘅。」
「點會呢,」我說,「我個髮型師仲同我講,剪完成個梁朝偉咁。」
「咁你嗰間髮型屋都算良心企業喎,」阿蘭說,「請盲人剪頭髮。」
眾人大笑,我沒有回話,只是微笑,好想中九佢。
吃甜品的時候,他們談起一個剛剛訂婚的朋友,帶起了求婚這個話題。幾位女士說現在的男生求婚都不講心思,對白更加是老土。
「係囉,」我說,「對白要講心思㗎嘛。」
「例如呢?」靚女問。
「你唔介意我搵你嚟做示範對象?」我說,flirting。
「求之不得,」她說,seriously flirting。
「咁你聽住喇喎,」我說,「我同唐三藏,你知唔知有咩分別?」
「一個冇頭髮,」她甜笑,「一個頭髮多過梁朝偉。」
正當我想回答之際,那個阿蘭又做架兩。
「佢係想講,」阿蘭含著一口拿破崙蛋糕說,「唐三藏想取嘅係西經,佢想娶嘅係你。傻妹,呢啲咁嘅爛 gag,上網求其搵都一千幾百句啦。」
「你好似好憎佢喎,」另外一個人對著阿蘭說,「佢以前得罪過你?」
其實真係好小事,不過呢個世界上有啲人係好唔玩得。最令人懊惱嘅係,你唔玩過佢,係唔會知佢咁唔玩得,而當你玩過佢之後,佢已經當咗你係一世嘅仇人。
話說。
好耐之前,行山。
其他人跟我車去行山起點,只有阿蘭一個自己去。
「Where are you guys?」阿蘭喺 group chat 問。
「In the car,waiting for you,」我答。
「Where is your car?」阿蘭問。
「9 park on road,」我答。
「Ok,」她說。
過了十分鐘。
「Hey, I cannot find park on road on Google map,」她說。
我同我啲 friend 喺架車裏面爆笑咗,但依然很正經地給了她一個步行路線。
過了二十分鐘。
「I followed your instruction exactly but still cannot find park on road,」她說。
「其實香港係冇 park on road,」我說。
「What?」她輸入了很多個問號。
「男人嘅語言,」我說,「9 park on road 即係求其泊喺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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