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實之間 - 方興 2019年1月17日
虛實之間：「講咗當做咗」恐慌症 - 方興
即使中美有機會達成貿易協議，但在內地打滾的外資也不會太亢奮，因為已多次領教中方「講咗當做咗」的慣技。資料圖片 適中字型 較大字型
中美貿易戰有緩和跡象，中國副總理劉鶴月底可能訪問華盛頓，雙方一派萬事有商量的態度，投資市場亦應聲反彈，不過無論3月2日死線前中美達成的是怎樣的「袋住先」協議，美國對中國施加的壓力仍然會往來復返，因為美方官員及企業對中國「講咗當做咗」的慣技早已多次領教。
外電本周初報道，人民銀行拒絕受理Visa及萬事達的人民幣支付服務申請，兩家公司一年前已正式入紙，但至今人行連是否收到申請都拒絕確認，遑論是否在處理中。
不要以為，兩家公司是在尋求特別政策關照，事實上，人民銀行是於2017年同意開放銀行卡清算業務予外資百分百持有，以回應美國2015年向WTO投訴中國歧視外資銀行卡服務提供者。人行亦於去年11月率先向美國運通的中外合資公司發牌。可是先例既開，卻已沒有下文，人行一派不用向你解釋的態度。
所謂的對外開放協議，可以是「做做樣、過過場」，總之行政大權操在黨組織手上，他可以引用千百個行政理由拖延審批，或要你先回應一籃子瑣碎問題，甚至按下不處理，即使你急如熱鍋螞蟻，也奈何不得，客觀效果就是讓外資空歡喜一場，然後消磨其意志。
外資被耍到筋疲力盡
多少外資近年被這些驟似開放的新政耍到筋疲力盡，最後都要扯白旗。持有派拉蒙影業、MTV及海綿寶寶的美國媒體巨企Viacom最近便傳出，正向中資洽售中國業務的多數股權，以減少監管風險及業務障礙，情況一如麥當奴早前把中港業務售予中信、喜力啤酒出售中港澳業務予華潤啤酒（291），於是所謂的開放市場，又還原到央企主導的局面。美國運通不選擇獨資申請銀行卡業務，情願找中資夥伴組合資公司，或正是深諳這個潛規則下的部署。
無論貿易戰表面上會否緩和，已激起大陸人的民族情緒，蘋果、星巴克在內地的生意放緩，固然有競爭激烈的元素在內，但民眾不滿外國勢力「欺壓」而遷怒於其品牌，已成為迴避不了的經營風險。可以預見，即使中美有機會達成貿易協議，在內地打滾的外資也不會太亢奮，keep住疑中留情的態度，觀察中方今次是再施展「講咗當做咗」的絕招，還是真的借貿易戰的壓力推動改革，在此之前，還要步步為營，以免自己成為大國關係反覆下的點心。
與幾年前不同，中國市場對外資雖然仍重要，但對比所承受的折騰與風險，進或退的決定不再一面倒。
方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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