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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16日 星期一

情陷夜中環 - 葉朗程 2014年6月16日

情陷夜中環 - 葉朗程 2014年6月16日

情陷夜中環:告白
■黎智英曾在節目上懷疑「葉朗程」的存在,但筆者只想回應,匿名寫作只是想給自己發洩一點「真」。



壹傳媒老闆黎智英先生在節目《亂噏24》裏大膽假設,「呢條友,我懷疑佢唔存在」。黎老闆口中的「呢條友」,就是葉朗程。

黎老闆詳盡分析:「因為佢寫出嚟嗰啲嘢,係好incoherent。」言下之意,是葉朗程筆下的文章,思路不連貫。「一個人嘅思想,係唔可能咁諗嘢。今次,佢用呢個思路去諗嘢;第二次,佢會用另一個思路。」黎老闆再次強調:「一個人,係唔可能咁諗嘢。」被全香港最賺錢的報紙老闆如此抬舉,葉朗程受寵若驚。黎老闆的結論是,葉朗程實屬由一兩個人主導的集體創作。Well,葉朗程是否集體創作,由雪亮的眼睛判斷,我只想藉著這個機會,剖白葉朗程今時今日的內心世界。

未剖白之前,先說明葉朗程在這刻寫稿的心理狀態。現在是淩晨12時49分,剛出席一個非常精采的飯局,僅僅回到家幾分鐘,喝杯水就打開電腦。是夜飯局,有很多美酒,有很多有趣的飯腳,包括社交圈名人、女明星、基金話事人、跨國律師樓合夥人、入世未深的中環OL,以及飯局主持人蔡東豪。

酒量絕對不淺的我,也因為喝得太多,現在神志只有三分清醒。酒醉的人會語無倫次,但最會講真話的時候,也是這個狀態。如果你不嫌悶,姑且聽聽葉朗程這刻的真心話。

匿名寫作隨心所欲

香港已經越來越少人「睇字」,此乃不爭的事實,黎智英老闆也因為洞悉這一點,才會大搞「動新聞」。就正正因為香港沒有人睇字,而我也能在短短一年時間,因為寫字而寫出一個「朵」來,我直情覺得運氣全都跑到我這裏來。曾經有前輩說,很多人用幾年時間才能建立的東西,葉朗程「嘭」一聲就做到了。「嘭」一聲就做到?這樣的說法,實在嚴重低估我為這個專欄的付出。

已經忘記有幾多次,一口氣寫完2,000字,然後重新將文章再看一遍的時候,去到第50個字,就不想再看下去,最後整篇刪除,又重新寫過。我這個人就是有這個毛病,兩小時前還覺得有趣的東西,兩小時後已經覺得好悶。所以肥佬黎其實講得啱,葉朗程的思路的確很incoherent,朝三暮四得讓我自己也吃驚。

蔡東豪在我正式寫字之前,給我看過幾個所謂以中環為背景的作家,在乜報物報有專欄,我看不夠兩行就沒繼續看。我不知道蔡東豪給我看這些文章的原因是甚麼,但我覺得他是想暗示:「如果你覺得佢哋寫得好,就參考嚇;你覺得佢哋冇乜特別,就睇你自己有乜料到啦。」身為一個業餘到不能再業餘的寫字人,我絕對沒有資格評論別人寫的東西,但我看畢那些作家的文章後,只有一個結論:如果我要寫到咁先可以成功,我一定會好失敗。

寫到今天,有些人讚,亦有更多人彈,所以到現在仍然在學習怎樣面對批評。但掌聲與噓聲之間,如果你問我,做葉朗程有乜嘢感覺,我真係三個字講完:「勁過癮。」每個星期,經歷過的甜酸苦辣,聽說過的謬論趣聞,一切一切,可以透過自己的文字與人分享,仲唔過癮?記得有一次,我在IFC的超級市場買薯片,等候付錢的時候,在我前面排著兩個女生。其中一個說:「葉朗程搞大咗Danielle個肚呀。」另一個的回答讓我吃驚:「如果我係Danielle就好啦。」你話啦,你是排在兩位女士後面的葉朗程,過唔過癮?

曾經身在不同場合,聽到有人提及葉朗程,我也勁有衝動大聲高呼:「我就係啦!」但當然,每一次我都辛苦的忍著,沒有爆出來,因為我每一天都在提醒自己:做葉朗程最過癮的地方,就是因「匿名」而獲得的隨心所欲。

好一句隨心所欲,細心想一想,我們今天做人,為口奔馳,有幾多個可以做到真正的隨心所欲?走到33歲這個關口,人生最大的領悟,就是「成長的副作用」。於我來說,成長是個得到很多,又失去很多的過程。成長,讓我賺到學問、見識、經歷、金錢,卻讓我失去最寶貴的東西:勇氣。

有力圓夢勇氣不再
十年前想做的東西,實在有很多很多,卻沒有那個能力實現。今時今日,絕對有能力成就之前的夢想,卻又不敢做,也就正正因為我現在得到的有太多太多。之前賺到儲到的精采,可以隨時因為一個決定而立刻清袋。正如很多人,十年前想創業,但苦無資金;今天終於給你儲夠另闢天地的本錢,你卻失去那份由零建立一件事的勇氣。

選擇這個方式寫字,也只是想從這個途徑獲得一點勇氣,講一些想講的話。無聊又好,難聽又好,我只想說出來。做私人銀行的確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但有時候,每秒鐘都要做到八面玲瓏,是literally會感到疲累的。現實生活中,就算見到一個超級大肥婆,也要因為她的身份,而跟她熱情的說句:「Oh my god,you look amazing tonight!」寫字的時候,不是要故意得罪人,而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渠道發洩一點「真」。所謂得罪,有時候,其實不就是逆耳的忠言嗎?

酒氣過後,剛才飯局的一些零碎片段,開始在腦海浮現。青春果然無敵,入世未深的中環OL竟然比女明星更受歡迎,一班年近半百的中國籍男子如螞蟻嘍蜜糖般包圍著中環OL,好不壯觀。我對中環OL完全沒有興趣,席間也只是跟她點過頭打招呼,反而所有人都被OL引埋一邊的時候,我悄悄地問其中一位侍應:「頭先嗰啲mushroom soup,仲有冇?」侍應微笑搖頭,說聲「唔好意思」。人哋連甜品都上埋,我還是念念不忘那碗蘑菇湯,因為實在是人間極品。

飯局過後,還有下場,惟有提早告辭。逐個握手道別,以為可以安然離開之際,師傅蔡東豪突然玩嘢。「Marcus,你送人哋返去啦。」蔡生說。「人哋」嘅意思,當然是中環OL。我看看女孩子紅粉緋緋的醉臉,見到她的眼神突然間充滿希望,但我卻非常不識做的說:「佢老闆帶佢嚟,梗係佢老闆帶佢走啦,幾時輪到我。」

有時候,男人送咗個女仔返屋企之後,自己反而會唔識返屋企。你可以當葉朗程是集體創作,八個九個十個葉朗程任你噏,但呢個世界上,只有一個Danielle。走咗,真係冇㗎啦。

葉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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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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