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除了是創業家，他本身也是藝人。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via Getty Images)
剛過去的周末深夜，正想睡覺之際，忽然見到遊學修開直播，問候全世界人的娘親，我忍不住追看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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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於向
haters 宣戰
他作為一個知名藝人，亦是一間媒體公司老闆，敢於公開向 haters 宣戰。這直白的敢言，也是剛中帶柔，他也希望連登討論區網民可以諒解他。
我私下十分佩服他的為人。他自行創業，又那麼出名，做一個這樣點火頭的直播，名副其實係生命作賭注，留下了英雄故事。
這種豁出去的勇氣，我自問沒有。
畢竟這裡是財經專欄，我還是回歸主題，嘗試從這單近乎自殺式直播事件中尋找一些財經角度作分析。
從大框架方向，我們一起探討一下試當真作為媒體公司在面對著的問題。試當真現正面對的問題，與當年100毛所面對的，幾乎一樣。兩者都登上了人氣、收視最高峰，繼而面臨無以為繼的階段，甚至顯出由盛轉衰的趨勢。
有一個媒體的行內運作行為，外界可能會相當不齒——那就是將旗下藝人「簽死」，用極狠辣的條款內容。最知名的例子當然是大台，他們最喜歡做這樣的模式，困死旗下藝人。不過，從平台營運者的角度而言，如果當初不「簽死」藝人，這些藝人一旦走紅，反轉豬肚，那麼當初為了栽培他們而付出的成本，就一下子付諸流水。因此，不只大台這樣做，「藍色台」也會這樣做。阿修在直播中也有講到這些道理。
阿修除了是創業家，他本身也是藝人。所以，他絕對同情藝人的遭遇苦況。因此，跟試當真一起打江山的都是兄弟幫，並沒有使用類似大台「簽死」藝人的方式。
試當真一班藝人，個個都獨當一面，如修所說，他們本身就不只是做 YouTuber的料。當開關後，電影業復常，大家便開始在影藝圈尋找更多機會。對外人觀感而言，有樹倒猢猻散的感覺。
每逢試當真有直播，大家都會見到這個台人才濟濟。多人也就意味著 Overhead 多許多。現在經營媒體艱難，經營一間媒體公司，維持到20人左右的營運規模已是相當厲害。所以，從企業管理的角度來看，阿修要養著這麼多人，絕對有頗難捱的跑數壓力。在如今全世界經濟都變差的情況下，試當真面對營運問題，絕對不是阿修能力有問題，而是各行各業老闆都在面對的同樣問題。
阿修解決營運問題的方法，其中一個就是找繼承人。這也解釋了為何會有「校花校草選舉」，矢在栽培新血。這個做法，與當年俞琤治下商台的媒體管理哲學特色同出一轍。
不過，以新人換舊人，不是一朝一夕，搞一場選舉就搞得掂。有網上聲音指「校花校草選舉」做得不夠理想。我跟泰妹做過一次節目，我覺得她很好，但其他人我就不懂，所以我不敢妄下評論。
培養新人，跟做 angel investor、VC一樣，栽培好一個IP，要捧紅一個人，絕對有運氣成份。你投資 100 個新創項目，也不會 100 個都成功對吧？最終跑出贏大錢的項目可能只得 1 個，而這個項目賺到的錢，必須要夠 cover 在其他項目輸掉的錢。這個道理很容易明白，我相信阿修也想得到。
感性的說，遊學修提到某些 haters 是失敗者。這我很有同感。我也有很多 haters，在連登也不受歡迎。但遊學修說的那些說話，不是每個人都敢於公開說出口。阿修提到，他知道其中一個 hater，是想做電影編劇，他做不到，但阿修做得到，結果引來他的憎恨和嫉妒。
阿修（右）提到，他知道其中一個 hater，是想做電影編劇，他做不到，但阿修做得到，結果引來他的憎恨和嫉妒。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via Getty Images)
對於這一點，我近年的覺悟就更大：憎恨和嫉妒你的人，有時不一定是失敗者或比你低級的人，他可以是一個比你高級的人，而且他憎恨你的情感增長速度比平常人更快。
我身邊不少 haters，錢掙得比我多，也比我更成功。不過，自我反省過後，我自問雖然掙錢不夠他們多，但勝在掙得從容自在，不用鋌而走險，做一些介乎犯法的事，也不需要犧牲健康，亦有自己私人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得閒進修，得閒旅行，朋友又多，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能在別人面前過得自在，過得逍遙，單是這樣，竟已很值得讓人憎恨了。不知道阿修會否有這樣的感覺。能夠將自己夢想變成工作，搵到錢又搵到成就感，唔係個個做到。好多人可以搵好多錢，但無法喺工作上面建立自己的肯定和價值。最近我寫金手指影評，超過1,000,000個人睇過，莊文強也開我名。我一蚊都冇，但那種感覺很爽；我能夠想像，我的haters則很不爽。
我細阿修一年。我知道，在二十多歲的年紀，我們很講初心和魄力，但慢慢到了二十尾的時候，始終給現實衝擊得太多次，慢慢就會想現實的問題，花很多時間思考如何營運團隊，如何掙更多的錢。而到了三十頭的時候，這種初心與妥協的交戰，慢慢就會衍生出辯證的特徵，兩者之間不停相互輪迴，在兩邊之間來回交錯⋯⋯
這可能是我們這班年紀比較大的90後必須面對、也要不停提醒自己的內在修行功課。
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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