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票制的分析
政府擬修改選舉條例，包括禁止呼籲投白票或廢票。(資料圖片)
先旨聲明，這篇文章只是分析白票制如何影響選舉，並不是「煽惑他人不投票、投白票或廢票」，更沒有「故意妨礙或阻止另一人在選舉中投票」。
關於投白票，其實早在2014年政改諮詢時，基本法委員會委員陳弘毅就曾提出「白票
守尾門」方案。方案中的「白票」，其實是在選票中加設一個「none of the above」(以上皆不是)的選項，而當時的建議是當逾半選民投白票，該次特首選舉將被視為無效。
在解釋他的方案時，陳弘毅認為有兩種人會投「白票」。一是根本不滿整個選舉制度的選民，二是不認為名單上有任何候選人可以接受，他們心中可能有更心儀的人。前輩雷鼎鳴當時對此並不反對，只是認為「白票」其實還有另一個解讀：「上述說法我不反對，但我相信還有第三種可能，而且是我們必須面對的一種可能性。我過去在本報多次指出過，兩位經濟學家在七十年代時早已分別地證明了一個以他們命名的Gibbard-Satterthwaite定理，當中指出，任何一種投票制度，只要有兩個以上的選項，便一定有誘因導致選民使用策略性投票的方法去操控結果，最後我們根本不知投票結果是否反映民意。」
陳弘毅當時提議以「none of the above」作為選票其中一個選項的「白票制」並不是無中生有。在全球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度，當地的最高法院在2013年就頒下判令要求所有全國性和地方性選舉都必須提供「none of the above」的「白票」選項。在一篇名為《None Of The Above：Protest Voting in the World’s Largest Democracy》的學術文章裡，我一位研究院時的朋友就發現在印度的選舉中，投「白票」的選民平均只佔不到5%，而在沒有「白票」選項的情況下，絕大部分(三分二)的「白票黨」只會「射落海」不投票，其餘的「白票黨」亦只會隨機地分散投票到其他參選者。換句話說，前輩的「策略性」解讀似乎是有點過慮了。
另外一點亦值得一提，前輩當時還建議強制或鼓勵全民投票，因為「投票人若足夠多，例如接近全民投票，操控便更難出現。」而朋友的研究卻估算，在全民強制投票的情況下，不管有沒有「白票制」，受惠的會是一些更極端或更邊緣的政黨，不知這又是否前輩希望出現的結果呢？
作者為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
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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