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無打針上學」的成本
本港幼稚園及小學周五停面授課堂。(中通社)
兩星期前港大微生物學系講座教授袁國勇提出「疫苗護照路線圖」，打算在3月時每人都需要跟隨，「不可以無打針上班上學」，然後再看接種率高低和Omicron(或其他變種)的情況，在暑假時決定是否「可以博一博，全面開放」。
話口未完，在「洪門夜宴」後，Omicron變種似乎已在社區爆發多條傳播鏈，中大呼吸系統科講座教授許樹昌在電台節目中指，本地已進入第五波疫情，並強調如社區有源頭不明個案，政府下一步將要考慮是否停課。
兩星期前我在本欄質疑，從政策的成本效益角度看，「不可以無打針上學」的效益並不如某些人所說那麼大。據美國數據，本身未有接種疫苗的12至17歲年輕人，每周疫症死亡率其實只有0.00002%。0.00002%是一個甚麼概念？據美國政府數據，在2017至2019年期間，當地每年平均每10萬人有12.4人死於交通意外，換成每星期的死亡率剛好就是0.00002%。更重要的是，這些年輕人在接種疫苗後的平均每星期疫症死亡率同樣是0.00002%！換句話說，對這班美國12至17歲的年輕人來說，疫苗的邊際效益近乎零！
另一方面，「不可以無打針上學」甚至停課的政策成本不是零。對於因各種原因選擇不打針的年輕人(或小朋友)來說，不能上學的成本可能不菲。首先，最近美國的研究指出，在疫情期間所有學生的成績都出現大倒退，如數學科分數平均下跌超過14個百分點，英文科則挫逾6個百分點。然而，在疫情期間大部分時間仍能保持面對面授課的學生，成績下跌幅度比整體成績下跌幅度平均要小，他們數學科分數跌約4個百分點，英文科則只減約3個百分點。
疫情和線上授課對同學們心理影響不能忽視。美國兒科學會早前指當地「兒童的心理健康正面臨一個全國性的危機」(a national state of emergency in children’s mental health)，當地青少年因自殺而入急症室的個案亦急速上升，其中12至17歲少女因自殺而被送入急症室的個案 ，在2019年初至2021年初兩年間大幅上升51%！
我不完全反對年輕人接種疫苗，我更不反對部分的防疫措施，我只想問問袁教授和許教授：在醫學界普遍認為疫苗最大功效在於防止重症和死亡而不是防止染病和傳播(即打針的正面界外效應並不如之前認為那麼高)，年輕人打針的個人邊際效益又近乎零，年輕人本身因疫症而死亡的機會與交通意外的死亡率相若情況下，加上停課對年輕人的各項成本，「不可以無打針上學」甚至停課的成本效益計算是如何得出來？
作者為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
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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