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律賓 觀看鬥雞
在菲律賓 觀看鬥雞
鳥類普遍實行一夫一妻制，原因是鳥蛋需要一個恒溫的環境，才能好好孵化。母鳥哺蛋的時候，公鳥必須為牠覓食，與母鳥輪流哺蛋。不願意這樣做的鳥，其後代都已胎死蛋中，留下來的公鳥，都是那些能自覺遵守一夫一妻制的。
雞是一種例外。母鳥在哺蛋的時候，有人
餵飼，公雞不用負擔這項重責，遂令牠可以妻妾成群，也不愁後代孵化不出。要行一夫多妻制，就得同時行眾雄無妻制。如是導致爭奪妻妾的行為，在雞群裏變得尤為激烈。兩雄相遇，就得鬥過你死我活，鬥不過的，可能要一世做「寡佬」。
在很早以前的中國，就有愛好觀看鬥雞的歷史。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就紀錄了季氏與郈氏如何鬥雞的故事。「季氏介其雞，郈氏為之金距。」季氏以芥末撒在雞身上，令雞的羽毛滑溜，容易卸去被攻擊的力度。郈氏在雞腳的後距上加裝一把金屬的小刀，令雞的攻擊力大增。想不到這種二千五百多年前的鬥雞方法，今天仍在菲律賓盛行。
多年前，我因為與一些菲律賓的商人有交往，在他們的帶引下，有機會進入一個菲律賓的地下賭場，看了多場「精彩」的菲式鬥雞。
賭場設在馬尼拉市郊的一個村寨，要驅車半個小時才到；落車後，還得步行一段路，才來到一個貌似儲糧用的大貨倉。進入後，發覺裏面燈光雖然昏暗，但人聲嘈雜，好此道者實在不少。
我的菲律賓朋友告訴我，鬥雞乃菲律賓國粹，只是政府受西方價值觀影響，視此為野蠻行為；加上鬥雞時涉及賭博，所以被明令禁止；但民間仍對此十分熱衷，警方亦多隻眼開隻眼閉。當然，孝敬費還是要付吧。
鬥雞用的場地呈圓形，面積不大，直徑只有十呎左右，目的是要迫雞非作困獸鬥不可。場地用竹織的欄柵圍著，欄只有三呎左右，功用是防止觀賽的人走得太近。
鬥雞開始前，工作人員用雙手把雞舉在胸前，繞場讓投注者觀看，以便作出選擇。我起初還以為選作鬥雞用的公雞，體形一定十分魁梧；但牠們的個子十分小，比街市見到的母雞還要小。朋友說，個子小的雞比較輕盈，反應敏捷，勝算大過個子大的雞。
工作人員趁觀眾下注的時候，在雞身上抹上油脂，在雞腳的後距上綁上鋒利的刀片，然後口含燒酒噴向雞頭。在比賽正式開始前，工作人員抱住雞，硬要兩雞用咀互碰兩下，才把雞放到地上。兩雞立即怒目相向，頸毛倒豎，先幾下虛招略作試探，手法一如拳擊選手。突然，其中一隻發動猛攻，連啄對方左眼數下，在對方退避的時候，牠突然拍翼跳高，從上而下，借體重加伸腿的力度，以距上的刀片直插對方的後頸。一招就把對方的頸椎割斷，沒法再抬起頭來戰鬥。整場鬥雞的時間短得只有一兩分鐘，但給我的感覺，一如日本武俠片中的盲俠座頭市出招，好像劍剛出鞘，對方已經倒地，十分震撼。
施永青 am730C觀點 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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