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仁周記——中芯豈是池中物 要遇侵侵始化龍
港股在六絕月先榮後辱，受到美國疫情有翻爆威脅，港股在結算前夕受壓，恒指上周低收造24549，全周跌93點；國指亦走弱，收造9853，下降83點。到美股開市，由於新冠肺炎單日新增個案數字創新高再度大插，杜指收市跌730點，險守25000點
關，報25,015.55點，跌幅達2.84%，這是一個星期內杜指兩次大跌逾700點。標普指數報3,0144，跌69點，跌幅達2.23%。納斯達克指數收報9,757.22，挫259點，跌幅亦達2.59%。
美國疫情拖來拖去，有點愈拖愈大鑊，個別州份開始收緊番人流限制，與美國友好的巴西、印度可能受美國總統特朗普影響，對防疫有點懶懶閒，結果搞到國內疫情同樣不可收拾。世衛助理總幹事圭拉警告，如果新型冠狀病毒出現第二波疫情，全球可能會有數百萬人死亡。他接受意大利電視台訪問時，將新型冠狀病毒同超過一百年前出現的西班牙流感比較，指兩者非常相似，當年的流感疫情在夏天轉趨沉寂，到九月及十月時強力反彈，並在第二波疫情造成五千萬人死亡。部份銀行在肺炎疫症的壓力之下，資本或跌至接近最低要求的水平，外圍氣氛似乎相當緊張。
在大市氣氛轉弱下，醫藥及晶片股在六絕月逆市炒味特濃，多隻股份創出歷史新高，當中股民特別感興趣的一隻話題股是中芯國際（981），該股在2004年招股上市，掛牌後隨即破底，然後10股合1股，折合股價為26.9元，上周股價終於重上水面，令長期股東有磨劍10年，重見天日的感覺，之後股價再逆市炒上28.6元的新高價收市。
中芯上市沉底，最低曾跌到1.5元水平，當中反覆下跌的過程相當漫長。中芯的誕生源自美國學者徐大麟遊說前特首董建華倡議的矽港。由於香港土地昂貴，又沒有政府補貼的政策，雖然董建華有心做大事，最終計劃無法在港落實，改為搬到內地實行，但公司卻走來香港掛牌，不少捧場的香港股民，都因此做了一段好長時間的「大閘蟹」，被綁得死死實實。
在漫長的下跌過程中，有長輩曾經問我這隻股份是否買得過，事實他問的時間已經入了貨，因為他看了著名股評人的評論，認為公司有內地政策支持，必然可以成功，買後再問只是想加強自己的信心。可惜，中芯其後的股價沒有一如長輩憧憬造好，甚至連當日推介的股壇人最後都說買中芯不能忠心，長輩在自忖翻身無望下只能把股票放在櫃桶底，沒想到多年之後，竟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大閘蟹有機會「放生」，他自然心急想知是否應該沽貨套現。
長輩這隻櫃底廢股有機會翻生，有人用武俠漫畫主角的命運來形容「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很有點因緣際會的味道。現在回看，當年來自美國的徐大麟向董建華建議建矽港，應該是看到內地產業興起，對晶片的需求必然有增無已，終於有一日會發展本身的半導體產業，結果這一天終於在特朗普大力打擊華為，限制與美國有關的晶片商供應產品給華為而到來。
無特朗普隨時輸到離場
然而，金鱗是否必能夠成功化龍呢？我看卻未必。從過去多年來，中芯的發展一直無法在技術上取得突破，長期只能在中低檔市場掙紮求存，根本看不到能夠與業內龍頭台積電、三星爭一日長短的條件。當年徐大麟認定中國有發展晶片業的需要，現實是過去十多年，由於台積電、三星以至美國的高通等在生產技術和效應上領先太多，中國的代工生產商以至龍頭科企像華為都寧願向外採購晶片。若不是美國有了打壓華為的決定，扭轉了整個市場的生態，在產業鏈全球化下，中芯可能繼續在吃不飽，穿不暖的環境下虧蝕多年，以至最後離場。
特朗普要打壓華為，要求包括台積電在內的晶片供應商不賣晶片，內地沒有辦法，唯有硬扶在國際上被視為無足輕重的「阿鬥」中芯。說中芯是扶不起的阿鬥有點過火，但用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來形容則似乎不為過。實際上，若沒有特朗普打壓迫中央全力泵水支持，中芯多年來長期被幾間外國龍頭壓著來打，根本沒有甚麼趕上以至超前的苗頭。現時台積電的晶片是5nm進入量產階段（晶片愈小科技愈高，3nm晶圓廠早前已經開始建設，有望2022年生產，2nm也在謀劃；中芯國際目前還在14nm，當然新一代工藝N+1 / N+2 也在推進，所以業界普遍認為兩間公司甚至不存在可比性。
然而，工藝上是否存在可比性在美國的包圍政策下已不重要，內地只能放手一搏，催谷算是最打得的中芯上陣打硬仗。今年5月份，中國國家集成電路基金和上海集成電就注資25億美元中芯旗下公司，當時中芯股價仍然是在16元左右的水平。除了資金外，中芯對打這場晶片大仗似乎亦早有準備，在2017年就邀請了曾在台積電和三星任職的技術大將梁孟松加入。
現時，有人從產品市場角度分析中芯的前景，認為中芯必然受益於內地物聯網、人工智能等產業的高速發展和晶片供應國產化；有人從市值角度比較，認為台積電現時市值超過2萬億元，中芯經過大升後市值是1600億元，這個12比1的差距已經比1年前接近30比1大大拉近，但估計仍然會繼續收窄。
成也政策 敗也政策
其實，無論市場抑或技術對評估中芯都是次要因素，中芯上市時是一隻炒作政策的概念股，股價不斷尋底是因為政策概念在市場現實下一直無法兌現。到今日公司仍然是靠吃政策翻身，政策環境的轉變不但在中央，還在美國政府和特朗普，就算想估都無得估，只能緊盯中美科技戰發展。若果有日特朗普忽然覺得中美貿易比科技冷戰來得重要，決定與北京擁抱，又或者他覺得打擊中芯比打擊華為更加重要，突然決定撤銷對晶片銷售的限制，中芯的政策天空又會風雲變色。如果美國打壓華為和對晶片設限的政策不變，硬扶中芯就變成眼前唯一可用的對策，大難不死的小股東這個時候想套現，最好也是先收回部份成本，然後訂下止賺位，日後就密切注視中美關係的變化，當見到特朗普真正與向中國大和解之日，可能就是考慮完全撤離這隻超級政策股的時候。
書展去馬 張灼祥伉儷搶先出書
今年書展決定繼續去馬，在書展前做過男拔萃校長的文化人張灼祥就推出新書《五十年細說拔萃從前》，同一時間她的太太範玲就出版了《給自己的情書》，兩人早前還在灣仔名店龍袍舉辦新書發佈會，當中邀請了多位名人舊生上台互動。
張灼祥伉儷一同出書，一本講述本港名校的逸事，同時又有舊生和老師的訪談，當中祥看人生寫了作者生平的人和事，娓娓道來，如飲靚茶，回味猶甘，雖然文章寫作似拔萃仔語言，中英時有夾雜，但淺白的語言自然流暢，是給少年人學中文很好的讀物。張太的新書抒情以外，還附有不少和家人的舊照，配合生活小節細說從頭，很有女性溫婉細緻的味道。
當日除了台上分享，出席各人食個包，話題自然離不開近日有自稱男拔舊生的兩班人，分別在報紙賣廣告支持同反對港版《國安法》。男拔校風開放，意見不同是估計之內。不過幾個舊生就笑稱，今次男拔兩班舊生登廣告掀起話題，之後有其他名校都出來表態，男拔今次又快人一步，充份反映該校一貫「牙擦」本色。
《國安法》引起一班校友議論，身為人大兼立法會議員的田北辰，自然都要同校友交流一下。他說，自己是建制派，但不會樣樣政策都支持，去年的逃犯修訂，他由始至終都反對，故此被形容為建制壞孩子，這次《國安法》一樣會把港人的關注講出來，無論中央是否接納都要說，還自言像這種建制中間派，在現今環境擺明是吃力不討好。
陸羽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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