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夜中環：The world is yours - 葉朗程
■女人越叻，要求就越難捉摸，但只要給你hit中了，the world is yours。
作為國際金融中心，熱錢可以十億又十億的湧進來，也可以百億又百億的流出去，中環這個地方，實在好不刺激。
有人說，這是一片認錢不認人的風雲地，投資環境時好時壞，請人可請得瘋狂，炒人可炒得癲喪。早上還可自由出入公司，食個lunch再回來，身邊的同事好地地，但你的access card已失效了。曾幾何時，私人銀行也經歷過「請人請得瘋狂」的時期。那時候，是私人銀行最壞的時代。
入行的同期，公司出現了很多新血，因為為了搵生意，向來出名高貴的私人銀行，竟也出現飢不擇食的狼相，直情係差不多乜人都請。這批生力軍，雖然擁有豐富的工作經驗，但他們這些經驗，與金融這一行大纜都扯唔埋，例如有個是專賣意大利靚酒的，有個是某歐洲車行的top sales, 又有個是買賣古董的中間人。
不過賣靚酒、賣名車、賣古董，勉勉強強都可說是和金融有關，但Alex幹的這一行，肯定是十萬個irrelevant。未加入私人銀行之前，Alex是中環一家星級髮型屋的資深髮型師。
髮型師竟變private banker
髮型師都可以做private banker, 我覺得自己可以打溫布頓。儘管拿著一張風馬牛不相及的resume, 但那時候的高層堅信Alex可以為公司帶來更多assets。Alex的「潛質」，來自他的contact list, 全城最闊的闊太，十個有六個都是他的salon熟客。
第一個年頭，Alex的確不負眾望，為公司帶來很多新客，連歌影紅星都有。當你的AUM(管理資產)到達某個水平，能否更上一層樓，取決於你的專業操守。這班闊太和女強人，將心照明月，非常信任Alex, 幾億又幾億的交他託管；可惜Alex明月照溝渠，他所謂的管理，就是把客戶放進來的錢，榨乾榨盡。金融知識疲乏，但嘴頭肯定超班，Alex推介這班女士買入最高風險的產品，整個投資組合看來和賭百家樂沒有分別。Advisory和compliance那邊再嚴謹也沒用，每個客都表明自己完全了解風險，what can you do？賭百家樂的後果，不用多說；In a way, Alex其實只是給客戶籌碼的「疊馬仔」，傭金袋袋平安後，賭客的輸贏又與他何幹？
結果不夠兩年，我沒有再見到Alex。這種不負責任的騙子，照計沒有人會留戀，誰不知公司的Doris, 對他不只產生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感情，更選擇和他一生一世。這天和Doris在Rei Sushi午飯，收到她的喜帖，我問她對Alex有多了解。
「自從佢離開公司，我?就開始啦。」我數數手指，六年了。快將結婚的女人，談起自己的另一半，眼中竟有一絲無奈。這位髮型師，不是高大威猛那種，但當年他在公司的時候，聽聞有某些女同事都跟他交往過。我強調是某「些」，即是不只一個。
「Marcus，我知你諗緊乜，感情呢??，冇ROI(return on investment)可以計，更加冇話蠢唔蠢。」Doris道出很多女士的心聲。男人揀女人，可能有個詳盡的checklist。樣貌，checked, 三圍，checked, 美腿，checked, 當然「詳盡」不代表有深度。
女人的checklist, 只有一項，就是「感覺」。感覺，checked, and the rest will take care of itself。身為Doris的同事兼朋友，我替她擔心，但連酒席也訂了，還有甚麼可以做？男人唔壞，女人唔愛，對部份女士來說，這句話大概是個詛咒，只希望Doris找到一個最好的壞男人。
這晚到Danielle家，她給我煮了一碟Linguini, 自家製的tomato sauce, 讓敏感的味蕾向大腦發出窩心的感覺，我確定這秒鐘的葉朗程，正處於一個極度幸福的狀態。
我和Danielle坐在沙發上，我吃我的Linguini, 她吃她的車厘子，一起看著《The Social Network》這部舊片。幸福的感覺，讓大男人也變得???，心血來潮，我問Danielle一個女人最喜歡問的問題：「你鍾意我?乜？」
望一望我，Danielle的眼睛再回到螢光幕。「放心，我唔鍾意靚仔，所以肯定唔係因為你個樣。」Danielle這個謊言，可以不理。那麼你覺得我是好人定壞人？「點呀葉生？下次你唔好食Linguini啦，食完語無倫次。」男人感性一點，就是語無倫次，甚麼歪理？我鍥而不捨，繼續追問，那麼我和你以前的男朋友，有甚麼不同？
做對一件事可補99件錯事
Danielle捧腹大笑，連忙對著螢光幕按下pause掣。「葉生，今晚唔玩性感，要玩感性？」玩感性，聽落ok, 一於咁話。Danielle開始說：「我以前?男朋友，好就我，你唔會。」這個嘛，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不過本來她說要看《Friends with Benefits》，是我沒有理會她，一定要看《The Social Network》。
然後呢？「另外，雖然我完全唔介意，但係你好似冇乜買過?畀我。」我沒有給你買過禮物？開玩笑吧！兩個星期前，見你的電腦太舊，不是給你買一部Samsung laptop了嗎？14,000蚊呀，唔平?。「你以為我唔知，?我屋企過夜，你怕我部電腦太慢，冇機畀你打。」冰雪聰明的女人，其看家本領是扮蠢。我這個?仔，惟有?笑。
「但係每次見到你好緊張我個樣，我都覺得自己冇揀錯，just like when I got a flu last time。」I see, 感冒那次。Danielle的壞習慣是水喝得太少，所以那次我叫人送了兩瓶礦泉水到她的office, 附上字條：「楊小姐，請在放工前，親自乾了這兩瓶。只要今晚拿著兩個空樽，就可換到28日後一次京都之旅。信你不會作弊。」
小事一樁，卻教大美人刻骨銘心。女人越叻，要求越高，我不同意；我覺得是女人越叻，要求就越難捉摸，但只要給你hit中了，the world is yours。正如日本首富柳井正的名言，做了99件錯事也不要緊，因為只要做對一件，你便成功了。
葉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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