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觀點：「負利率」效用適得其反
■歐、日央行在去年底及今年初分別推行負利率。 資料圖片
執筆時歐央行正在議息，預料會後將調低官方存款利率至少10點子至負40點子，估計央行或會同時引入「存款利息分級制度」，商業銀行存放在央行的超額準備金若超出若幹百分比才會被「罰息」，情況與日央行在1
月推出的負利率措施相似。一般預料，日央行在未來一兩個月內（甚至下周議息會議後）亦可能會進一步減息至更負數。
歐、日央行在去年底及今年初分別推行負利率，但措施對滙價及股價的影響卻十分短暫，滙率並沒有出現持續貶值，股市也沒有受到持久的支撐。今年以來，德國及日本股市均累計下跌近一成，於2月大跌市的時候更曾一度累跌近兩成。此外，年初以來至執筆時歐元兌美元錄得1%升幅，美元兌日圓更錄得逾6%跌幅。
歐日兩地滙升股跌，主因是與避險情緒有關。有越來越多的投資人擔心，負利率不但不能夠創造出央行所期望達到的寬鬆貨幣環境，反而會導致銀根收縮，對經濟構成下行風險。
首先，隨著官方利率越益變得更負數，商業銀行假如不想得罪存戶而自行承擔利息開支，這樣會打擊銀行業的淨利息收入。第二，假如銀行透過提高貸款利率來補貼利息開支，這樣變相會遏抑貸款意欲。第三，假如銀行因不想被罰息而加快把資金貸出，並沒有周詳地顧及客戶的信用狀況，這樣變相會提高銀行業的「道德風險」。第四，假如銀行把負利率開支轉嫁在存戶身上，並把活期存款利息降至負數，歐美有調查顯示，在這情況下，逾七成的存戶會傾向把現金提走並自行保管，另外有一成會增加儲蓄，只有一成會增加消費。第五，假如銀行為了避免把活期存款利息降至負數，而改為下調定期存款利息，這樣存戶將傾向把部份定期存款轉為活期，變相會推高活期相對定期存款的比例，為銀行帶來較大的流動現金壓力，銀行為了平衡流動性風險，會傾向持有較短年期及流通量較高的政府票據，減少貸出較長年期的款項。在日本，受到量寬及零利率政策的影響，較長期的銀行同業拆息在過去多年來早已持續地跌至靠近活期利率的零水平，其間活期相對定期存款的比例大幅上升，這亦是部份原因解釋了為何日本銀行業的貸款意欲持續低迷，經濟連番陷入衰退。
潘國光
富邦銀行（香港）第一副總裁兼投資策略及研究部主管
潘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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