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美國與香港暴動共通處 財經/地產
本月8日,巴西一批前總統博索納羅的支持者及軍方人士共約4,000人,闖入巴西的總統府、最高法院及國會大樓,大肆破壞洗劫,又呼籲巴西的部隊發起軍事叛變。事後他們當中幾百人被捕,包括美國在內的多國政府譴責這批暴徒,但特朗普的前策略師班農
卻大讚他們是自由民主鬥士雲雲。
美國現屆政府加入譴責這些暴徒,實因不得已。兩年前的1月6日,特朗普的支持者衝擊美國國會大樓,否定拜登的合法性,若今天也為巴西的暴徒助威,豈不尷尬?只是巴西現任總統盧拉比上任總統親華,美國政府暫時也無可奈何。
美政客厚顏雙重標準
對港人而言,衝擊巴西政府的大樓或是美國國會大樓,都不應感到很陌生。2019年黑暴期間,香港不是也有暴徒衝入立法會肆意破壞,還有人除下口罩跳上桌子上洋洋自得,第二天才飛離香港逃避罪責嗎?3年半內世界3次出現暴徒衝擊廟堂,其源起地竟是香港,這大概也可列入史冊了。
這幾次衝擊廟堂事件,信息量豐富,探究下去有助我們樹立正確的價值觀與認知,亦可對西方民主的缺陷有更深的認識。
除了班農等特朗普支持者外,世界輿論很少會認同衝擊美國國會大樓及巴西立法、司法、執法大樓的暴徒,皆因他們既違法治,而且選舉中輸了卻不肯承認失敗。美國的政客更令人齒冷,對香港的黑暴大加讚揚捧殺,但到了自己的國會被同樣攻擊時,卻又突然正義上身,要把暴徒繩之於法,此種為了政治利益而表露出的雙重標準,使人嘆為觀止。
暴徒自以為正義代表
雖然暴徒的破壞行徑不會得到世上正常人的認可,但不要以為這些人會懂得悔疚,這些人不論是香港的、美國的,還是巴西的,都有一個特徵,便是自以為是正義代表,替天行道。但我們若對他們的思想拷問下去,卻也不難發現他們的虛偽及自相矛盾。西方的選舉制度雖有多種缺點,但總會承認票多者勝這一原則。輸了選票便翻枱,這是甚麼樣的民主?西方民主也包含法治,肆意破壞公物,讓納稅人替他們埋單,自己則逃之夭夭,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幫沒有道德勇氣的怯懦者。不過,他們若在看到舉世都譴責巴西及美國的暴徒後知所懺悔,主動自首,則我們對這些人仍可保留半點敬意,但此事發生的概率太低了。
香港、美國與巴西這些暴徒尚有另一共通處,便是他們都是民粹主義者,把不同意見的人都視為邪惡、敵人、仇人,他們也反精英,認為既有體制都是精英把持,所以根本不用遵守體制中的規則法制。他們的躁動,卻不意暴露出西方民主制度的一些重大缺陷。
在上世紀50年代的民主理論中,本有一說法,便是選舉的勝利者所持的理念及推行的政策,會偏向中間,不會走極端。當中的假設是選民的政治理念分布,中間派佔最多,兩側的人較少。想得到最多票的政客,不能把自己定位在偏鋒,否則大多數選民都不會投他們的票,所以無論他們本人的真實信念如何,都會把自己打扮為中間持平,不敢走極端路綫,社會有機會走向祥和。
迴音廊現象撕裂社會
不過,只要留意近10餘年西方社會的民意動向,便不難發現西方社會十分分裂,派別林立,互相抹黑羞辱,究其原因,可能是社交媒體出現了迴音廊現象,各種團體喜歡各自圍爐取暖,對外人則排斥所致。在此態勢下,中間派人數銳減,上述走中間路綫的方法不再行得通,政客要選票,反而要面對民意「雙峰」或「多峰」分布的現實,需要選定一個極端但人數足夠多的定位。為了爭取更多人走向自己的一邊,有必要把另一方唱衰抹黑。雙方都這樣做,社會分裂便更嚴重。
假如民意中有一方人數佔了大多數,問題反為不大,若是雙方人數相若,而且又都是視對方為敵人的雙峰分布,選舉機制便不大可能把社會團結起來。勝的一方往往只佔輕微優勢,敗的一方根本不會服輸,特朗普及博索納羅的支持者乾脆不承認選舉結果。選舉後社會更形分裂,西方民主制度對此毫無辦法,能做的,恐怕便是人為地製造一個外部敵人,轉移視綫,也可起到敵愾同仇的作用,要知道,民粹主義者的一種特性正是排外。
中國實力足夠強大,容易被塑造為有威脅力的外敵,這也是西方民主制度化解不了其自身社會矛盾後,中國所要面對的國際環境。
(本欄逢周五刊登)
用經濟學做眼睛 - 雷鼎鳴 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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