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財經 - 胡孟青
負利率 不歸路？
2016年02月18日
日本央行於上月底推負利率政策。(資料圖片)
市場對「負利率」之討論愈演愈烈，比起減息與量化寬鬆、負利率已被局部理解為更強而有力的貨幣政策工具。既然之前市場憂慮加息，擔心加息是要推經濟至深淵的倒行逆施政策，為何如今還要憂
慮負利率呢？尤其實行負利率就是以刺激消費與投資意欲、從而刺激經濟重拾增長、物價恢復回升為最王道目標；惟歸根究柢是，行得上負利率這一步，既可以是永無止境，而且也徹底證明金融海嘯以來的量化寬鬆政策已失效。況且只要從多角度看，負利率未有推升消費與投資前，往往已帶來對經濟極負面副作用：貨幣貶值觸發走資。某程度當央行真的走上負利率之路，政策上形同由Quantitative Easing淪為Quantitative Failure。
目前全球已有近三分一已發展國家祭出負利率政策，錄得負利率的主權債以金額計已累積至破紀錄的約7萬億美元，5年期以下的日本國債都是負利率，德國、瑞士和瑞典十年期國債孳息率亦已跌至近零。奇就奇在，息率回報如此低，卻仍不乏市場。究竟導火線是經濟衰退、抑或央行製造的恐慌所致，也許已心照不宣。歐洲央行之後，日本也加入開打負利率之戰，出發點堂而皇之是托經濟，可是未托經濟，已率先弄得市場異常恐慌。市場今日用盡各種資產價格表現去證明經濟有衰退可能，央行的決定卻用行動證明他們的憂慮是有根有據，怕且，只要中央銀行願意就範，各類指標的走勢就可能調頭而行、一天光曬吧！
股市的表現是要反映企業盈利質素，至於債市，主要是受投資者判斷發債機構現金流水平及償債能力左右。債息不斷創新低，有很多原因：包括建基於市場原本對美國加息步伐有太過進取的想法及外界一直忽略了的監管要求，導致金融機構對低風險資產持倉水平增加，當中當然還有源自避險的因素。
經濟的確未算突出，但是否即可就此簡單地硬銷「衰退論」，從而一年又一年逼使央行有所行動、不讓量寬走回頭路？既然市場已不認同量寬政策有助刺激經濟，為甚麼現在仍嚷著要央行盡快加碼、延長放水大行動？金融市場原本有其前瞻性，惟當市場被扭曲，能否再讓金融市場價格走勢去定奪政策取向，已在在存疑。
人口老化、需求減弱、物價長期橫行及投資回報大減，才是現時全球經濟結構的核心問題所在，大家喪鬥負利率，是於事無補的自私態度，對國民、對市場、甚至對下一代都是極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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